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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解除溯及力之反思与重构—兼评合同法第97条/韩立强

时间:2024-07-24 08:30:32 来源: 法律资料网 作者:法律资料网 阅读:87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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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解除溯及力之反思与重构
—兼评合同法第97条

湖北民本律师事务所 韩立强


内容摘要:在解除有无溯及力的问题解释方面,合同法第97条不甚明确。学理上虽然权威学者认为将传统民法中的合同终止与合同解除合一规定,进而以合同类型是否继续作为判断解除有无溯及力的标准,但是,我们认为,无论出于立法技术考虑,还是出于规定的逻辑性,上述认识事实上并非没有商榷的余地。
关键词:合同解除,溯及既往原则,继续性合同,非继续性合同

合同解除关系合同存续,对当事人利益影响重大。从目前《合同法》对合同解除的规定看,立法技术上,该法迎合了国际贸易领域的统一法运动趋势,对各国立法例及国际公约借鉴有加,对合同解除制度理论研究的最新成果也有所反映。但作为“未完全理论化的协议”,被贴上社会本位标签的现行解除制度与社会现实已显得格格不入,在合同解除的效力层面,问题更为突出。合同法第97条无视法律的确定性将溯及力问题抛给了法官,更使得理论方面的困惑及实务方面的混乱被无限放大,值得吾人反思。

一、合同法第97条将问题复杂化

就合同法第97条文义看,“合同解除后,尚未履行的,终止履行;已经履行的,根据履行情况和合同性质,当事人可以要求恢复原状、采取其他补救措施,并有权要求赔偿损失。”的措辞虽然认可合同解除与损害赔偿请求权的并存,但在解除有无溯及力问题上却相当谨慎,从中很难看到传统大陆法系国家传统立法的影子,法律语言的确定性要求被忽视,而大而全、原则性强的立法特色彰显无疑。
而学者对合同解除是否溯及既往的理解,更是莫衷一是:有学者认可解除的直接效力说,即解除溯及于合同成立之时消灭合同,解除权行使后,合同如同自始不存在,未履行的债务归于消灭,已经给付的,发生恢复原状请求权;也有学者坚持解除无溯及力的认识,即合同解除仅指向将来发生效力,已为的给付仍有合法依据,并不因解除而失其基础。该说又可细分为间接效力说与折衷说,“间接效力说者,谓解除非消灭债之关系,不过阻止其已发生之效力,从而尚未履行者,发生拒绝履行之抗辩权,已履行者发生新返还请求权”,“折衷说,则指解除之际,债务尚未履行者,自其时债务消灭,既已履行者,发生新返还请求权,此说认同解除消灭债权关系,与间接效力说不同,然不认有溯及的效力,与直接效力说亦异”[1];更有学者以继续性合同与非继续性合同的区分为前提,认为解除的溯及力也应区别对待,继续性合同的解除一般无溯及力,而非继续性合同的解除有溯及效力。是为区别说。日本民法并实践了该模式。
相比学者界说,合同法第97条的规定似乎超凡脱俗,从全国人大网关于合同法条文释义的说明看,立法的基本思路显然是渴望开拓所谓的中国特色之路。然在不健全的制度背景下,如此规定不仅与“法律贵在确定、明确”的大陆法系立法传统相去甚远,法律适用上也面临着障碍。如,关于不定期租赁合同的解除效力,合同法分则无规定,依合同法第124条,理应准用第97条并参照“类似合同”即买卖合同这一典型有偿合同的规定,但殊不知即便是区别论者也认可买卖合同解除的溯及效力,因此,法律适用上必然呈现依法参照适用的买卖合同的规定却不能合理解释不定期租赁合同解除效力的局面,绕有趣味。再者,在制约机制不完善的环境中,逢当事人约定不明又不能达成其他非诉讼合同救济手段时,将私权、私利拱手交给无授权及无制约的法官自由裁量权,通过集立法权与司法权于一身的法官对第97条的司法推断,去实现司法公正,非但与形式正义的要求相背离,而且难度不小。因为“假若把权力授予一群称之为代表的人,如果可能的话,他们也会像任何其他人一样,运用他们手中的权力谋求自身利益,而不是谋求社会利益。”[2]又裁量标准的不确定,灵活性作用的无限放大最后可能既无法保证同一事实统一结果的基本公正,更可能与当事人意思自治的本意相左。因为仰仗于法官个体素质的裁量权在不受限制的环境中运行,必然倾向于随意、武断。“每个有权力的人都趋于滥用权力,而且还趋于把权力用至极至,这是一条万股不易的经验”。这无疑会对私权体系的建立与运行构成威胁。恰如威廉•道格拉斯法官所言,“绝对自由裁量权与腐败一样,标志着自由的末日开始来临。”[3]自然,类似自由裁量权扩张的本性也会侵蚀到宪政大厦的角角落落,进而对人们的法律信仰造成冲击。
可见,合同法第97条灵活有余,但规范性不足,意图解决问题,实则使问题复杂化了。

二、“无溯及力说”已是“昨日黄花”

然而,无溯及力说能否贴切地揭示合同解除效力的本质呢?不无疑问。虽然该说曾是我国学界的通说[4],但该说的产生有深刻的历史根源,且其确立问题往往同合同解除与损害赔偿的关系问题纠葛在一起。考究代表性之德国学界认识,在2003年德国民法典修订前,立法上规定解除发生溯及既往的效力,但合同解除与损害赔偿的关系方面,由于解除权的行使致使合同关系归于消灭,而损害赔偿请求权以合同关系的存在为前提,因此二者间当事人只可择一行使。“惟损害赔偿之原因与范围如何,自纯理论上言之,因债务不履行之损害赔偿义务,不过为原债务之变形或扩张,原债务既因契约之解除 而溯及的消灭,赔偿义务亦当然消灭,德国民法定为债权人须于解除与损害赔偿二者,选择其一,既为贯彻此理论也”[5]。这种理论逻辑考虑得到,但对当事人利益的保护却是不周到的,法定解除情形更是如此。因此,这种规定一出台就倍受学者及实务界的非议,如学者所言,“虽然该说从理论上能自圆其说,但过分重视了逻辑推演,忽视了当事人之间的利益衡量,对非违约方保护不力,因为有时单独地解除合同或请求损害赔偿都不能使非违约方的损害得到补偿”[6]有鉴于此,学者及法官往往通过对合同解除效力的另种解释来弥补立法上的上述缺陷。发展到后来,形成了合同解除间接效力的通说,即“解除契约时,并未溯及消灭原契约,而是在内容上,将其转变为一结算关系,未履行之给付义务因而废除,已给付者,则发生返还关系,但原契约关系之整体仍继续存在,仅其内容因解除有所变更而已”[7]。虽如王泽鉴先生所言,“此通说之基本贡献,在于使契约解除时,债务人仍得主张债务不履行之损害赔偿,而获得圆满之理论基础”[8],但在2003年以前的德国,对解除效力的认识,事实上形成了立法上的溯及力规定与学者及判例无溯及力的解释对立的局面。然随着新债法典第314条第4款 “解除合同,并不排除损害赔偿的权利”及该法第346条第1款“一方当事人合同保留解除权或享有法定解除权的,在解除合同时必须归还其所受领的给付并返还所获得的收益”的出台,这种着眼于立法上的逻辑自证产生的学说,由于其下当事人救济手段的单一以及解除初衷倍受质疑,逐渐的淡出各国立法的舞台。在“法律的生命不在逻辑而在经验”的影响下,间接效力说也逐渐淡出我国学者的认识。而折衷说由于在当事人合法利益保护方面与间接效力说同样的问题,也很少有人采纳(折衷说自身的弊端明显,参见史尚宽著《债法总论》,在此不多赘述)。事实上,我国立法自合同立法三足鼎立时代始,对于合同解除与损害赔偿请求权并存就是认可的,并没有德国学者“间接效力”说的历史情结,《合同法》第97条的规定更加明确了这一点,所谓无溯及力说与我国的立法现状及法制传统似多有不符[9]。
三、“区别说”过于理想化,有将问题简单化之嫌
至于“区别说”,虽从合同解除与合同终止在我国法中的衔接出发,立足三方面即:其一,《合同法》在“合同权利义务终止”一章规定合同解除,对传统法中合同终止制度并未明文,而把“德国所称的终止直接叫做解除”,“把终止作为解除的一种类型,把这种意义上的终止称为解除,不用终止字样,不至发生不适当的后果”[10],又传统民法中的终止制度适用于继续性合同,解除多见于非继续性合同,合同解除效力理应分别规定;其二,恢复原状是解除有溯及效力的直接效果[11],对于继续性合同,恢复原状常为不能之举,故应依合同类型继续与否而区别解除效力;其三,日本民法多年来的实践,更加证明区别说的生命力。条理清晰,分门别类,有可取之处,但仍不无可推敲之处。
首先,合同解除与合同终止在质的规定性上截然不同,合一理论先天不足。传统中,依大陆法系学者认识,合同终止因一方终止权之行使,使契约指向将来失去效力,其与合同解除都有消灭合同效力的功能,且都以行为的行使为必要。立法上,德国民法于19世纪末期,在第一草案中更是将终止作为解除的一种方式。日本民法更将解除与合同终止制度合而为一。由此,统一主义与区分主义的争论此起彼伏。我国《合同法》颁布前,学者对此未有统一看法;《合同法》颁布后,由于该法对合同解除与合同终止并未严格区分。学界主张合同解除应包括终止制度看法大有市场,以致等同说渐为主流之说。的确,自法理以观,实证主义不失为一种重要的法律科学,实在法本身亦不失为论理解释的基础。以实证法为据,力保法的权威,值得称道,但价值的追求,才是法的生命所在。效力及适用范围方面,“契约因解除而溯及失其效力,终止则仅使契约对于将来失其效力”[12];终止适用于继续性合同,而解除则多适用于非继续性。终止与解除性质上大异其趣。
其次,继续性合同与非继续性合同的划分理论及其解除溯及力问题中的地位本身也值得研究:其一,继续性合同理论由基尔克提出后,经学术及判例加工,在德国法中长期以来获得认可。我国学者对此认识不一,早前的合同法著作中,多认其为一独立合同分类;而晚近的合同法著作对这一划分一般则少有论及。学者论述中,以时间因素为标准,多界定继续性合同为内容并非一次可完结,而是继续地实现的合同;而非继续性合同,又称一时的合同,是指一次给付便使合同内容实现的合同[13]。可见,若履行受时间限制较小,可即时履行的,则为非继续合同。仔细推敲,不无疑问,如,委托合同一般属于继续性合同,虽然委托事项一般多为长期、继续性的,但授权所为的内容一次性完成者也并非不可能;而消费借用合同中,对履行在时间方面的要求也可能更高,从这个角度看,继续性与非继续性合同的划分并不是绝对的。因此,若合同性质可因当事人的行为而摇摆不定乃至瞬息万变,这种合同划分本身就是不严谨的;其二,传统民法中,“在连续性给付之契约,债务人在较长时间内,负有连续给付义务,若其在连续给付一次或数次具有瑕疵,至债务人不能期望契约关系之继续者,则债权人得以不完全给付为由,终止契约”[14];继续性合同发生终止,而解除适用于非继续性合同,已为学界所归纳的终止制度与解除制度的重大区别之一。且不论此种划分是否合理,难道继续性合同就不能解除吗?实际并非如此,德国债法第314条第1款 “持续性长期债之关系的任何一方当事人都可以基于重大理由解除合同,而无须遵守合同解除期间”。台湾地区民法的有关规定都清晰的表达继续性合同也可解除,以合同继续与否区分解除适用的做法,与现状似有脱节。
再次,恢复原状为溯及力的体现,但以继续性合同不能恢复原状,因而其解除无溯及力,则是对恢复原状内容的曲解。因为恢复原状并不单表现为返还原物,金钱上的恢复原状亦不失为恢复原状之方法[15]。继续性合同的解除并非不能恢复原状,仅方式上与非继续性合同有所区别而已。金钱补偿在意大利民法、德国新债法、联合国货物买卖合同公约、国际商事合同通则中都有所规定。而台湾地区民法典第259条规定则更为具体,“契约解除时,当事人双方回复原状之义务,除法律另有规定,或契约另有订定外,依左列之规定:一、由他方所受领之给付物,应返还之;二、受领之给付为金钱者,应附加自受领时起之利息偿还之;三、受领之给付为劳务或物之使用者,应将受领时之价额以金钱偿还之;四、受领之给付物生有孳息者,应返还之;五、就返还之物已支出必要或有益之费用,得于他方受返还时所得利益之限度内,请求其返还;六、应返还之物有灭失或因其他事由致不能返还者,应偿还其价额”,值得借鉴。
最后,违约情形,法定解除权的发生,以合同基础丧失为要件。这种情况,由于原先的履行对守约方多已无意义可言,承认解除有溯及效力,非但能与过错方之主观可谴责性相衔接,操作上守约方还可基于物上请求权要求返还,对守约方利益的保护效力上这显然比受‘差额说’制约的不当得利请求权更为有力,且守约方还拥有在物上请求与不当得利间选择行使的权利。
四、解决路径
可见,现行法律框架下,无论是区别论还是无溯及力论都不能保证合同解除制度的内部的和谐。重构合同解除效力是所必需,但具体构建合同解除的效力制度,不妨从下属几种模式进行:
模式一:保持现有立法,赋予法官自由裁量权,这一点,上已论及,显不可取。事实上“法官不应该宣扬他们的立法功能……法官作为客观、公正、博学的法律宣告者的形象,比提出公然认为是人类行为新准则的法律制定者的形象,更深地蕴藏在文明社会的意识之中。”[16]
模式二:保持现有合同立法体系,总则中规定合同解除有直接效力。虽然该种认识,与传统大陆法系国家一般认识一致。但在我国,这种理论要立法中贯彻有待于这样一个逻辑上的矛盾的解决:立法与现实可能存在的不一致。因为在我国,由于认可将合同终止与固有的合同解除制度合而为一的模式,而合同终止在违约情形并不常见,在法没有单独规定传统法中合同终止制度的情况下,按直接效力说解释合同解除,会面临这样一个问题,即现有的合同解除虽然在立法上包含传统法上的合同终止,现有的效力理论也可以解释传统民法合同解除的效力问题,但却不能说明不定期租赁合同的解除这种传统法中合同终止现象效力问题(无溯及力)的局面。因而,贯彻直接效力说,在不改变制度构造的情况下,传统法中合同终止的溯及力问题定被忽视。直接效力说亦不足采。
模式三:回归合同终止与合同解除的二元结构。这种理论虽可以从前提问题为合同解除问题的解决扫平道路,人们的法律感情上也容易接受。但是由于继续性合同划分理论的不甚严谨,试图以继续性合同的区分为前提构建解除效力理论会跟区别论一样面临着如何清晰的分门别类的问题。
反观合同法第97条及相关条文,似乎还应从问题的症结即法律的不确定性问题着眼。正如徐国栋先生的认识“法律规定的数量与法官自由裁量权的大小成反比;法律的模糊度与法官权力成正比;法律的精确性与法官的自由裁量权成反比。”[17]因此,笔者认为,要根本性的解决合同解除的效力问题,无论是坚持解除、终止合一理论与否,任何一刀切的模式概不可用,考虑合同的性质及当事人利益保护的需要,还是要改变现有立法思路,从法律的规范性、确定性特征出发,对现有立法的规范构成予以细化,具体明确类型合同的溯及力,这才是问题解决的出路。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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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中华民国23年上字第3968号判例,明确表述契约经解除者,溯及订约时失其效力,与自始未订契约同,与契约之终止仅使契约嗣后失其效力者迥异 参见欧阳经宇.民法债篇通则实用.台北:汉林出版社,1977.271
[10][11][15]崔建远.合同法[M].北京:法律出版社,1998.170,170, 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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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崔建远.合同法[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0年.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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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徐国栋.民法基本原则解释—成文法局限性之克服[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2.361.

劳动部关于印发《全面推进职业技能开发体系建设工作的意见》的通知

劳动部


劳动部关于印发《全面推进职业技能开发体系建设工作的意见》的通知
劳动部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劳动(劳动人事)厅(局),国务院有关部委、直属机构劳资、教育机构,解放军总参谋部军务部、总后勤部司令部、生产管理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劳动局:为了进一步贯彻落实《劳动法》和《国务院关于〈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的实施意见》(国发〔1
994〕39号),我部在总结近年来职业技能开发工作经验的基础上,根据今年召开的全国职业技能开发工作会议的精神,制定了《全面推进职业技能开发体系建设工作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现印发给你们。请你们结合本地区、本部门的实际情况,认真贯彻《意见》的精神,
抓住有利时机,进一步深化改革,全面推进职业技能开发体系建设工作。

附:全面推进职业技能开发体系建设工作的意见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职业技能开发事业获得了长足的发展。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各级劳动行政部门和国务院有关部门、行业组织全面贯彻《劳动法》和《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以及《国务院关于〈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的实施意见》(以下简称《纲要实施意
见》),在社会各界的支持和配合下,一个包括以职业分类和职业技能标准制定,职业技能培训,职业技能鉴定、职业资格证书、职业技能竞赛、职业需求预测、职业咨询与指导等内容的职业技能开发体系已逐步形成。
为进一步贯彻实施《劳动法》,促进新型劳动制度的建立和完善,具体落实《纲要实施意见》,全面推进职业技能开发体系建设,现提出如下意见。
一、加强职业技能开发法制建设工作,做到依法行政,按章办事。
(一)要加快配套法规、规章的制定工作。《职业技能开发法》已报送国务院审议,力争1995年修订颁布《技工学校工作条例》、《技工学校教师职务条例》和《从事技术工种劳动者就业上岗前必须培训的规定》等规章以及《关于设立“中华技能大奖”试行办法》、《在技工学校
、职业(技术)学校、就业训练中心毕(结)业生中实行职业技能鉴定的通知》和《关于高级技工学校有关问题的通知》等规章性文件,并抓紧起草《企业职工培训条例》,年内上报国务院审议。争取1997年底前出台《工人考核条例(修订)》。
(二)各地区、各部门要抓住贯彻实施《劳动法》的有利时机,结合本地区、本部门实际,加强职业技能开发法规制度的建设,把职业技能开发逐步纳入法制化管理的轨道。力争通过几年的努力,到2000年建立起国家与地方、部门相结合的职业技能开发法律、法规体系。
二、加快职业分类与制定国家职业技能标准的工作。
国家职业分类和职业技能标准是开展职业技能培训,实行职业技能鉴定和推行职业资格证书制度的重要依据。根据《劳动法》第六十九条:“国家确定职业分类,对规定的职业制定职业技能标准,实行职业资格证书制度”的规定,劳动部会同有关部门成立了“国家职业分类大典和职业
资格工作委员会,”指导和组织国家职业分类大典和职业资格标准的制定工作。1995——1996年的主要工作任务是组建专家队伍、开展社会调查、进行职业分析和评价、确定职业分类名称、定义及职业资格标准,争取1998年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分类大典》。同时,要着
手制定或修订部分国家职业技能标准和职业技能鉴定规范。
到2000年,初步形成具有我国特色并与国际标准接轨的国家职业分类和职业技能标准体系,以适应职业技能培训和职业技能鉴定的需要。
三、加强职业技能培训工作的宏观调控,实现职业技能培训按照市场规律有序运行。
(一)各地区、各部门要根据本地区、本部门社会经济发展对劳动力的需求,在调查研究分析预测的基础上,提出职业技能开发事业的发展规划,并纳入本地区、本部门社会经济发展总体规划。在此基础上形成国家职业技能开发“九五”规划和2010年设想。
(二)各地区、各部门要采取有效措施,鼓励有条件的用人单位、社会团体和个人举办各种形式的职业技能培训。要充分发挥和调动各类职业技能培训实体的积极性,扩大培训规模、改善办学条件,提高培训质量,增强自我发展能力和竞争能力;技工学校和其它各类职业技能培训实体
,要通过职业需求预测,面向劳动力市场调整专业设置和培养目标。要鼓励各种形式的联合办学,提高培训效益;劳动行政部门和行业主管部门举办的技工学校,具备条件的,可向社会团体和个人举办的职业技能培训实体提供师资和教学、实习场地等方面的服务。
(三)要通过就业政策,鼓励引导用人单位优先录用经过职业技能培训并取得职业资格证书的人员就业;各类职业技能培训实体要通过职业介绍机构加强职业指导服务,开设职业咨询与指导课程,对初次就业和再次就业的劳动者进行职业咨询与指导。
(四)各地区、各部门在大力发展职业技能培训的同时,要切实加强宏观调控和综合管理。要认真贯彻执行《职业培训实体管理规定》和《从事技术工种劳动者就业上岗前必须培训的规定》,结合本地区、本部门实际制定实施办法,采取有效措施,加强治理整顿,使培训按照市场规律
有序运行。
四、进一步深化技工学校改革,把技工学校办成综合性、多功能的职业技能开发的重要基地。
(一)技工学校要紧紧围绕劳动力市场的供求状况,适时调整布局和专业设置,把技工学校办成以培训中、高级各类技能型人才为主要目标的综合性、多功能、职前职后培训相衔接,并与整个职业技能开发体系建设和劳动就业紧密结合的职业技能开发的重要基地。要根据劳动力市场需
要,适度扩大办学规模,到2000年每校在校生数由现在的420人增加到500人以上。
积极发展高级技工学校。要在国家级重点技工学校中组建一批高级技工学校。到2000年全国高级技工学校要达到50—60所,每校年培养高级技能人才要达到200人以上,办学规模达到900人。有条件的技工学校,应积极举办高级技工班。
(二)要认真贯彻执行《教师法》及其他有关的法律法规,实行技工学校教师职业资格证书制度,加强技工学校等职业技能培训实体的师资队伍建设。要制定规划,加强培训,提高教师的思想、业务素质和教学水平。要特别注意对生产实习指导教师的培训与提高。到2000年,技工
学校生产实习指导教师基本达到任职资格标准,文化理论课教师60%以上达到大学本科毕业水平和相应的技能要求。同时还要努力解决好教师职称、工资待遇、住房、医疗和进修等实际问题。
(三)要积极争取国家通过有关政策、规定,认真落实和解决技工学校等各类职业技能培训实体校办产业减免税费问题、高级技工学校基本建设投资立项问题,以及毕业生待遇问题;继续推进技工学校招生和就业制度的改革,使之与劳动力市场相衔接。
五、积极推动在国有大、中型企业建立职业培训制度的工作。
(一)《劳动法》明确规定“用人单位应当建立职业培训制度”。各地区、各部门要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总结经验,推广典型,配合现代企业制度改革,积极探索和推动在国有大、中型企业建立职业培训制度的工作。
企业职业培训工作应以岗位培训为重点。目前应加强在岗职工的提高培训,缓解技术工人结构性短缺的矛盾;要加强高级技术工人和技师、高级技师培训、评聘与管理工作,总结技师、高级技师的管理经济,宣传他们的业绩,充分发挥技师、高级技师的作用。要从实际出发搞好富余人
员转岗转业训练,为实现“再就业工程”创造条件,提供服务。
(二)要重视小型企业、乡镇企业的职业培训工作,各类职业技能培训实体要积极承担这些企业的培训任务。到2000年基本形成以公共培训实体为主、企业自办、联办培训为辅的格局。
六、实行职业技能鉴定社会化管理,逐步推行职业资格证书制度。
(一)按照《劳动法》和《职业技能鉴定规定》的要求,积极推动职业技能鉴定社会化管理工作。在总结试点工作经验的基础上,逐步展开。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及国务院行业主管部门要抓紧制定并颁布实施办法和国家鉴定所(站)的具体条件要求。对国家鉴定所(站)要严格审查
,合理布局,规范管理,在保证鉴定质量的基础上稳步发展。

(二)要加强职业技能鉴定考评员的资格认定工作,制定考评员资格的具体要求,做好考评员资格培训,严格考核,加强管理。
(三)要加快试题库建设。1995年底要完成首批确定50个试点工种的国家试题库,并逐步扩大范围。各地必须从规定的题库中提取试题实施鉴定。尚未建立国家试题库的工种,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和有关行业主管部门要严格按照新颁布的《工人技术等级标准》的要求组织编制
暂用试题。
(四)行业特有工种职业技能鉴定工作是职业技能鉴定社会化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劳动行政部门综合管理的重要方面。少数行业特有工种范围、鉴定规范、实施办法、鉴定指导中心经劳动部核准后,由行业主管部门组织实施。
(五)积极推行国家职业资格证书,逐步建立学历文凭和职业资格两种证书并重制度。
1.各地区、各部门要按照《关于技工学校、职业(技术)学校、就业训练中心毕(结)业生实行职业技能鉴定的通知》,做好技工学校、职业(技术)学校、就业训练中心等职业技能培训实体毕(结)业生的职业技能鉴定工作,推行职业资格证书制度。
2.加强个体工商户、私营企业从业人员的职业技能鉴定工作,逐步在部分工种(职业)从业人员中推行凭证开业制度。各地区、各部门要在贯彻落实《关于个体工商户、私营企业从业人员职业技能培训及职业技能鉴定(考核)问题的通知》的基础上,制定具体实施办法。要认真研究
和探索这方面的经验,加强部门之间的密切合作和对劳动力市场的宏观调控,保护劳动者与消费者利益,维护正常职业秩序,推动个体工商户、私营企业的健康发展。
3.要逐步扩大职业技能鉴定社会化管理试点工种,有计划、有步骤地推行职业资格证书制度,并与国家就业制度相衔接。到2000年,要在100多个技术复杂、通用性广、涉及国家财产和人民生命安全与消费者利益的工种(职业)中,推行国家职业资格证书制度。
4.加强机关和企事业单位工人技术等级考核和技师评聘的综合管理。积极指导和支持企业工人的技术等级和技师资格的考核和评审工作,并提供必要的服务。
七、开展职业技能竞赛和评选“中华技能大奖”、“全国技术能手”活动。
为促进职业技能培训,鼓励职工学习职业技能,走岗位成才之路,增强职工职业荣誉感与敬业精神,各地区、各部门要积极组织开展各类职业技能竞赛活动,要抓紧建立竞赛培训基地,有计划、有针对性地强化培训竞赛选手。劳动部定期组织全国青年奥林匹克技能竞赛和评选中华技能
大奖、全国技术能手获得者活动。同时,将筹备成立“中国青年奥林匹克技能竞赛基金会”和“中华技能大奖基金会”。
八、建立职业技能开发的信息网络和统计制度。
根据社会经济发展、科技进步和产业结构状况,对劳动力的需求变化情况进行分析和预测,建立职业技能开发工作的信息网络和统计制度,是指导职业技能开发,促进就业和劳动力合理配置与有序流动的重要基础性工作。各地区、各部门要结合经济发展和产业结构调整状况,与计划统
计部门主动合作,先在县、地(市)范围进行劳动力需求预测的试点工作。
九、积极开辟职业技能开发的经费渠道。
(一)各地区、各部门要按照《劳动法》的规定,将职业技能开发纳入本地区的经济发展规划。力争设立职业技能开发专项基金,每年安排一定额度的职业技能开发补助专款,保证必要的投入。
(二)职业技能培训和职业技能鉴定以及咨询服务工作按国家有关规定实行有偿服务,并大力发展职业技能培训实体的校办产业,以扩大经费的来源。
(三)有条件的地区,可通过制定地方性法规统筹管理企业职工培训经费。
(四)各地区、各部门应在就业经费中拨出一定比例用于就业前培训,在失业保险基金中拨出一定比例用于转业培训。
(五)行业主管部门要根据本行业发展状况,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逐步增加对本行业职业技能开发事业的投入。
十、贯彻实施《劳动法》和《纲要实施意见》,建立和完善职业技能开发体系是增强劳动者就业能力和工作能力、促进劳动就业,提高劳动者素质的“跨世纪工程”。
各地区、各部门要以《劳动法》和《纲要实施意见》为依据,认真、严肃地按照国务院批准的“三定”方案规定的职责范围,结合本地区、本单位的实际情况,制定规划和措施,具体落实;要克服困难,开拓进取,团结协作,深化改革,全面推进我国职业技能开发体系的建设。



1995年6月12日
规章因民众反对推迟出台是走向正义的体现

杨 涛


北京市政府去年起草的房屋租赁管理办法(草案)在征集意见时,由于246条市民意见中大多数持反对态度,该规章推迟出台,列入到今年立法调研项目。这意味着,一部本可以在2004年出台的政府规章暂时搁浅,等待调研结论。市政府法制办主任周继东称,该规章最早要到2006年才能启动立法。(《新京报》3月10日)
法律是针对一般性或特定性的事务,对所有人具有普遍性效力的规范,因此,法律是对民众的生活息息相关。在现代民主社会,法律必须体现民意,是民众意志的体现,否则不具有“合法性”,所以法律也必然体现为多方利益的博弈、协商和妥协,立法必须由民意的代表来进行并经他们通过,而且还必须将草案交由民众直接讨论,征求民众特别是那些与法律中有直接利害关系的人的意见。因此,我们看到,人大在通过一部法律前要经过拟订草案、征求意见、分组讨论、大会通过等复杂的程序,时间也相对较长,以充分保证法律的公意性和可行性。
但是,现代社会的复杂性和变化的讯捷性,需要有关公权力机关对之及时作出反映,因而,在现代社会,政府所享有的立法权限不断地扩大,议会委托政府立法的现象也愈来愈频繁。在我国,法律体系中,除了宪法、基本法律、法律外,还包括行政法规、行政规章、地方性法规、条例以及地方政府规章。像行政法规、行政规章、地方政府规章其实就是政府立法,其享有的立法权限却比较大,并且与民众的生活也息息相关,但这样的立法没有人大代表参加,更没有普通民众参加,因此,在这些政府所进行的立法中所反映的民意必须有限。
因此,笔者认为,北京市政府在起草的房屋租赁管理办法时听取民众的意见并且在大多数民众反对时推迟立法是一个明智之举,是使规章走向正义的具体体现。
首先,它让民众参与到政府立法中,更能反映各方的意见,平衡各方的利益,体现规章的民主性。笔者注意到,在这部规章虽然是由市政府法制办纺筹起草,但首先是由市建委、市公安局拿出初步意见,这就必然使规章中更多的只是反映政府管理部门的意见,更少考虑被管理人的意见,这样就不利于利益的平衡和妥协,不利于反映其公意性,而听从民众意见则能在很大程度上弥补这一点。
其次,民众参与进到政府立法中,并影响立法进程,更可能保证规章的可行性。法律不能完全靠强制力来执行,法律必须以其制定的程序正当性和内容的合理性,让人们从内心信仰,才能在全社会得到普遍遵守。民众有权参与了政府立法,并在规章中体现了自己的意志,规章在实践中的执行所受到阻力就会大大减少。
再次,民众参与进到政府立法中,也更有利保证政府立法的科学性。法律涉及多方利益,必须集思广益,既要听取专家意见,也要听取民众意见;既要听取管理者的意见,也要听取被管理者的意见,才能使法律更加趋于完善。民众对北京市这部规章的反对意见主要是针对草案规定的登记备案、治安管理责任的划分、房租确定方式中的指导租金,以及房屋租赁管理部门过多、拖欠房租的处理方法等。这里面许多意见是比较中肯的,比如有人提出,“房屋是房屋所有权人的物权,出租房屋是《民法通则》赋予公民处理私有财产的一项基本权利,地方法规无权要求备案。”那么,草案出现的这些不足有些是起草者基于自身管理角度有意无意忽视的,也有一些是确实难免考虑不周引起的,民众这时实际上成为了政府的“外脑”,给政府立法起到拾阙补遗的作用。
最后,我们还要提出的是,鉴于目前我们民众对于规章等政府立法错误的监督和制约手段有限,因而,政府在制定规章时听取民众意见并让民众能影响立法进程显得尤为必要。依照我国的有关法律,像政府规章之类的“抽象性行政行为”并不在行政诉讼范畴,民众不能对其否合法提起诉讼。立法法虽然规定,有权接受备案的机关对报送备案的规章,有权进行审查。但这种审查取决于接受机关的意愿,并不具有强制性,在实践中极少进行。因此,政府在制定规章前听取民众意见很有必要,以确保其的合法性。

江西省赣州市人民检察院 杨涛 华东政法学院法律硕士   邮编:3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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